我是狗吧

爬了 勿扰

【洋农/异农】换妻游戏(3)

“也不总是,”王子异回答,“爱情嘛,即使是一见钟情也时常需要不一样的调剂。”


“哦,”尽管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滞留,陈立信还是下意识地问下去,“一见钟情…那是什么感觉?”


“我以为你和木子洋…?啊抱歉。”


陈立信摇摇头。看上去类似,但现在他知道他只是沉迷于如梦似幻的甜蜜泡影,而木子洋有一腔形而上的柔情难以挥霍,随地播撒至一只懵懂小狗撞上来,便留住施以爱宠。钟情是假象,他们各取所需,以维持自我的良好感觉。


当然,现下浑身的酸痛与怠倦告诉他,沉迷总归带点爱。


“我一见着农农,就知道他像我喜欢的样子。”王子异接着说,面带回忆与神往的微笑,如同没发现他的失神。


“你们在一起得很快。”陈立信木木地接茬,有一瞬间他觉得这话有哪里古怪,但这时他的眼皮开始打架,兴许是哭得太多了。


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他只模糊地想起陈立农跟他煲的电话粥,说校友日碰到的帅气多金的学长在追他,三个月以后,陈立信出现在他俩的婚礼上,未能行使一丁点长兄如父的独断权力。


“是啊,很快,”对话仍在继续,“还记得我们婚礼那天,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立信。”


婚礼那天……陈立信眨了眨眼睛,回忆像一圈圈五彩斑斓的泡泡。


我会幸福的,他戳破了那个属于陈立农、风光又绚丽的泡泡,他的弟弟穿着他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纯白礼服,被他牵着送到王子异手上之前咬住他的耳朵,笑容是最灿烂美好的向阳花,哥哥你也要幸福喔!


陈立信看着那对新人亲吻,他其实生气弟弟未把恋爱的过程和盘托出,却也没理由反对:王子异出身优越、年少有为,是不多得青年才俊,恰适合陈立农这样身无长物的穷学生攀附。于是他咽下那句干涩的,你真喜欢他么。


一见钟情、攀附…很抱歉他把人心想得这样阴暗。然而很快,他也应了木子洋在神前的宣誓。


“那会儿你还警告我,对农农不好的话就要我好看…”王子异低沉的笑声让陈立信迟钝地窘迫起来,“你凶得不行,可我看出你眼眶红了,你是个好哥哥,当时我就想……”


“我…”陈立信在自己的嘴唇上咬了一会儿,“我不是开玩笑,我就这一个弟弟,等等——”


他昏沉的大脑忽然抓住了一线清明:“那天我不是第一次见你!”


‘我警告你,’


他想起来了,那天他之所以那么生气,除了弟弟的隐瞒,还有那位即将成为弟婿的男人的脸——他知道他的胸肌练得不错,因为他也在那间健身房里,为了配得上木子洋的给予他愿意去练从前不屑的花架子身材。


那段时间他总有一种被窥伺的感觉,木子洋夸他的直觉敏锐得像野狗,他找不出证据,但那种隐秘又难受的感觉出现的唯一共同条件便是那个男人在场。


‘别再盯着我看,’他恶狠狠道,‘否则把你一双招子挖出来!’


‘怎么啦?’而那个男人温吞地笑起来,致使他一拳打在棉花上,‘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。’


陈立信再没去过那家健身房,而后是弟弟的婚礼上,面对他的警告男人态度良好地微笑点头,看不出一点轻浮敷衍的痕迹。他看上去真的爱陈立农,而弟弟婚后生活也美满,陈立信便予那段你知我知的过往以心照不宣的阅后即焚处置。


这本是无关紧要的过往,他为什么说谎?


陈立信试图凝视王子异的脸,却发现视线愈发朦胧,他想直起身体,四肢竟虚软如同一滩烂泥。


冰冷的心悸倏然攫住了他,尽管他万分希望该死的直觉不要那么准确——王子异温吞地笑起来,款款自若的气度也同那时无异:


“是啊,不是第一次了,”


——‘我一见着农农,就知道他我喜欢的样子。’


“当时我就想,如果是我操你该有多好。”


——‘来,喝茶。’


高大的男人俯下身,轻而易举地揽过那具清瘦的身体,陈立信无力地靠在他宽厚又安全的肩头,努力瞪大眼睛维持一刻的清醒,胸膛起伏如被拖出水面的鱼。


王子异温柔地亲亲少年震惊的眼睛,红彤彤的很好看。


“乖,”他向上头呼着气,眼睛被吹拂地合上了,只有细密的睫毛不甘地颤抖着,如同蝴蝶被制成标本的那一刻。


“你会喜欢的,”王子异切入他的膝弯,把少年横抱起来,他确实没有任何不乖的余地了,这样多好啊,于是王子异愈发温柔地解释,“你弟弟就很喜欢喔。”


他开始不解其意,而这栋独幢别墅的走廊如此漫长幽深,乃至于陈立信从未抵达,也从不知道大门紧闭的地下室里的陈设——墙上挂悬的蜡烛、皮鞭、镣铐,以及房间中央巨大的漆金笼子——


王子异托着少年白皙的颈子将他轻柔地放进去,地上铺设的天鹅绒垫子很衬他的肤色,娇柔又漂亮,还有那对不屈又不得不慢慢失焦的眼睛。


在下一个亲吻前,王子异的手腕被攥住了,冰冷湿润的手心和颤巍巍的力度凝聚了少年所有的恐惧,被茶水浸润得明艳的嘴唇窸窸窣窣,艰难地发音:


“农…农农呢?”


荆棘鸟最后的哀啼也并非为了自己。


他委实是个好哥哥。


王子异怜惜地反握住他的手腕,向上将手指嵌入修长的五指中,再将这只无力的手按过头顶。


他亲吻陈立信抖个不停的嘴唇,另一只手覆在少年单薄的胸膛上,抚过他嶙峋料峭的骨骼。


“我没骗你,三个小时以前,农农确实去买红酒了,我与他说我稍后就到。”


“然后,”他撬开哥哥无法闭合的牙关,同时善良地为那可怜的小东西祈祷着,“希望他在你们家做客愉快。”


右手指骨间的力量一度捏紧——紧得如同死亡——又慢慢散去了,似这少年一生里仅剩的伶仃热度。


以他甜美的绝望为佐料,王子异开始享用他的大餐,从吻去少年的眼泪开始——他早想那么做了,而这一次,终于是因为他而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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