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狗吧

爬了 勿扰

【彬立】温柔陷阱(上)

吸血鬼!彬x叛逆小狼崽!农

应该是养成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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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立农推开大门的时候,摆钟显示离六点还差一刻钟。大厅里的窗帘罕见地没有闭死,淡薄的晨光透过落地窗,触到那个人浅色的发稍。

“欸,怎么不拉窗帘?”陈立农说着,晃了晃被酒精搅糊的脑袋,尽量保持一条直线地走到窗前,拉合的力气有点过度,以至于总不得法地留下一条缝。

转身的时候没有站稳,手里还拽着窗帘,恍然看到一束光照亮了郑锐彬的脸,郑锐彬眯起眼睛,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危险神情。

那大概是醉酒造成的幻觉。光线暗了下来,郑锐彬安坐在长沙发上,衬衫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,裹住苍白的脖颈,鼻梁上架着单片镜,膝上放着一本厚皮书。

他的指尖拈着书的一页,但陈立农直觉他并未在看。

他只是在等他。

“立农,”果然郑锐彬开口,虽然是不赞同的语气,却也是如旧的温柔款款,“怎么又回家这么晚?”

“很晚嘛?”陈立农来到他身边坐下,毫不在意压皱他平整的外套下摆,“可是现在是白天耶,对我来说,一天才刚开始啊。”

也是郑锐彬一天的结束。

陈立农的嘴唇状似无意地嘟起,身体向郑锐彬这边倾靠过来,脑袋拱着他的肩膀还带一点撒娇。

可郑锐彬不如以往那般亲昵地呼噜一把狗狗毛,居然皱着眉侧身避开了。

“你身上的味道,”见陈立农动作一僵,他缓声解释道,“很不好闻。”

酒气、香水、廉价香烟、汗水——包括陌生母狼的信息素——混合在一块的刺鼻味道,骤然闯入这间烟火气寥寥的房子里,用不着郑锐彬说,陈立农更加灵敏的狗鼻子不可能不受荼毒,郑锐彬甚至想不通他是如何顶着这身味道而不熏晕自己。

“是厚,”当事人听罢皱皱鼻子,却是混不吝地一笑。得知他不喜欢,反而软了身子,烂泥一般往郑锐彬怀里倒去,“这也没办法嘛,”他笑嘻嘻地说着,满意地看到教养良好的青年愈发聚拢眉头却没有再推开他的举动,“比起整天呆在这里,人类的夜生活实在是有趣得多呀!”

郑锐彬一只手揽住他的身体,止住倒势,不说话,只久久地凝视陈立农的脸,直到浮于表面的笑意慢慢从那张脸上褪去。眼角的笑纹消失了,唇线默默抿紧,狼崽子的眼睛蓄着三分的迷糊和七分倔强,不避不让,直勾勾地和他对视。

这是挑衅,原本应该气势十足,却因为长时间忘记眨眼而慢慢沉淀下一层透明的水雾薄膜。

郑锐彬叹一口气,终于认输般地把少年糅进怀里,才察觉这孩子早已长到与他身量相当,再不能宝贝似的嵌在心口。索性就拥着他瘦骨硌人的肩膀,顺着他细软的发丝延至后颈,在乌七八糟的气味里去嗅那独属于他家小崽的味道。

他的拥抱持续不到一会儿,陈立农的呼吸就渐渐平缓起来。郑锐彬放开他时,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少年柔顺地仰躺在他大腿上,不甚清晰地喊他:“彬、彬。”

那声音又乖又软,是偎在郑锐彬不再跳动的胸口上软乎乎、暖洋洋的一团,着实很动听,叫人不忍说一句责怪的重话。

郑锐彬冰凉的手指从少年清秀的脸庞滑下去,光滑皮肤下稳定跳动的脉搏年轻且富有活力。而这美味的蛋糕被置于如山的垃圾当中,不可说不遗憾,却也因此显得更加珍贵可口。

他的小狼长大了,郑锐彬如此想着。

 

陈立农初来时很乖。

郑锐彬在孤儿院办手续,他就一声不吭地站在一群兴奋的孩子后面,看着青年礼貌地拒绝掉院长让他再加考虑的请求。这位绅士的帽檐压得很低,几乎看不清面目,但衣着都能看出价格不菲,又行止得体,无疑去个好去处。

“我万分之确定,女士,”男人上前一步,从角落里准确地牵过陈立农的小手,把他拉到身前,陈立农被那只手的温度冰了一下,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却是暖的,“农农,我们回家了。”

及至郑锐彬带他回到自己的古堡安置,小孩全程合不拢嘴的样子,仿佛不相信这块大饼怎么会砸到了他头上。郑锐彬向他交代完生活事宜,看他仍是怯怯的不说话,就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后脑勺,吸血鬼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孔终于给陈立农看到全貌:“不用紧张,这里没有别人,一会儿换过衣服下楼用晚餐吧,”他想了想,又细心地补充,“我的卧室就在隔壁,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
起身要走的时候,郑锐彬忽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力道——小孩讪讪地,牵住了他的衣角。

他疑惑地看过去,小孩低着头,颇为艰难地开口:“大哥哥,你等一下,”他说,“有件事院长骗了你,我不是好孩子,我不爱读书,我、我还……”

陈立农咬了咬唇,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郑锐彬:“他们都说,我是怪物的孩子,会带来不幸。”

 

陈立农在孤儿院过得并不太好,虽然称不上受虐待,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。

起初他不知道为什么,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能引起女孩们的尖叫,为什么爱哭的小胖子在他想上前安慰他的时候把手里的玩具砸向他,哭得更厉害了,护工转身朝他呵斥:“坏东西!你吓着他了!”

他把原本想给小胖子擦泪的纸巾按在额角,那里破了皮,渗出红红的血丝,有点疼,也有点茫然。好在小伤口很快就好了,他的脾气也挺好,不怎么记仇,只想着也许是他自己太调皮好动,或者有哪里做得不够好,惹人讨厌。

直到他听到他的同伴们对新来的孩子说悄悄话:

“听说那家伙是被一头狼叼过来放在门口的,管事妈妈心善,才把他带进来,他和我们不一样。”

“不要看他老是对你笑,你要小心了,千万离他远一点,怪物可是会咬人的。”

 

我才不会咬人,我不是怪物。

“不是这样的!”陈立农握紧拳头,下意识就反驳。幼时的记忆很模糊,但他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温柔美丽的女人,父亲严格却不严厉,他的胸膛是天底下最宽阔的森林,坐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一道自由疾驰的风……

可他也看到同伴们惊惧的脸。

“他是怎么听到的?!”

“看吧!果然是怪物!”

他们一哄而散,他却没有心思去追了。

只有他自己知道,心脏鼓动间有一股狂躁的冲动不受控制地在血脉中奔涌,他刚才明明离他们那远,靠近却在一个想法间。他看着自己的手,干干净净的,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,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、铺天盖地的沮丧。

原来真的没有那么多为什么。

有些东西是不由他的努力改变的。即便他那么努力去做一个“好孩子”,他们也不会看到。

他也有一点自知之明,不再尝试挤出笑容来和任何人交朋友。他是孤儿院里的滞销品,主动走得远远的,是对他和他们都好的选择。

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的,想家的时候,他就趁所有人都睡着,翻窗出去,爬上后院的老槐树树梢,枕着手臂看看天上的星星。

夏天的知了聒噪,冬天的北风呼啸,连月亮也有圆缺,只有星星是永恒不变的。

 

直到那一天,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下,他一身的行头都是黑的,融在夜色当中。

“请问…”

“吓?”

男人的话音未落,就反应极快地张开双臂,树梢上的男孩沉甸甸地砸在他怀里。这孩子不过六七岁,四肢细瘦如一只小鸟,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,看得出惊魂未定,却很快稳住了神: “…对不起,我有点点吓到了,”他扶着男人的肩直起身体,匀过气来的声音软糯,“大哥哥,你迷路了吗?”

男人愣了一下,随即点点头。

“这条街有点绕,总是有人迷路拐进来,”男孩热心地为他指路,“前面右转有个豁口出去就是了。”

“谢谢你,好孩子,”男人弯腰放下他,点头道谢。

好孩子?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,陈立农有些高兴。男人的怀抱清冷,没有多余的味道却很好闻,以至于快被放下时陈立农还抱着他的手臂,鼻尖凑近了不舍地吸了一口气。

男人由着他多蹭了一会儿才松开手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回过神来的男孩有点赧然,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
“我叫农农,陈立农。”

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笑眼。


那时候陈立农只当指引了一个过路的陌生人,他很享受陌生的互不知底的善意,谁知道隔天就和郑锐彬在这间城堡里对视。

郑锐彬是一位体面的绅士,他对他很好,也值得他的坦诚,纵使这坦诚使他万分难堪。

郑锐彬听完,眸色变得深了一些,这反应已经够陈立农紧张的了,就听他反问他:“他们说,那你觉得你是吗?”

 

怪物。

 

“我…”陈立农被他问住了,他的嘴唇翕动,吐不出个“不”字。他没法全然去欺骗自己和郑锐彬,也不愿意为自己的血脉感到自卑。正如同他不想认可孤儿院的那套价值观,在耳濡目染之下又无法忽视。

“我是的哦,”郑锐彬忽然对他一笑,陈立农还没分辨出他是什么意思,恍然意识到他们的距离似乎过于近了,他发现郑锐彬嘴唇的颜色很深,近在咫尺却没有人呼吸的热气,“从人类的立场而言,你会害怕吗?”

睁大眼睛,切切实实看到,苍白如纸的脸,鲜艳的唇,和冰凉的皮肤,怪物先生的声音优雅惑人,如夜半敲响琴键,在空荡的房间抖落一串回转的乐音。

深棕色的、温润多情的瞳孔周边隐隐泛红,陈立农的心砰砰直跳,郑锐彬冲他张开嘴,整齐的牙齿两侧有两颗尖锐的突起——

只是下一秒,青年收起表情,恢复了温文的模样,他拍拍男孩呆愣的小脸: 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吗,农农?”

“出身不是原罪,也不是错误,由此对你横加指责的那些人,对非我族类的狭隘理解才是。”

“谢谢你告诉我,但幸与不幸不是别人说的算的,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

“我是应故人之托来找一个孩子的,本来只是被托付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,” 他郑重地,缓慢又真诚地说道, “而我现在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孩子。”

 

 

TBC

我糊了,应该是这辈子都red不起来了,我哭

这么土的梗本来是要成为一篇标题为《狗日的18岁》的无脑千字爽文的

我爱白月光,结果叽歪成这样我真是超沮丧了,应该是被第五人格掏空了身体的错吧(x

等写不下去很可能直接回炉重造了,我是烂人,db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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